铁轨上的人
铁轨上的人
——自作自受系列5号
BY：猪猪
备注：我自作自受，欠下了6000字的债，我得慢慢还。这篇AU的剧情和脑洞都是时生大大慷慨赠与，跪谢。
Newt是一个流浪画家。
这并不是他父母希望他从事的行业，这也不是一个能赚钱的行业。他每天挣来的钱仅够他买一张几站的火车票，或是在附近的小旅店住一晚。但他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他尤其喜欢画火车，喜欢沿着火车道走，喜欢听火车呼啸而过时叶子被撕碎的声音。他把它们画下来，卖给同样喜欢火车的人们。
但今天他遇见了一个特别的人。
他在等一列火车呼啸而过，却看见铁轨上站着一个奇怪的背影，不是列车员，也不是刚好路过的人，而是一个自杀者。
Newt把他从铁轨上拽了下来。
“你怎么了？”Newt问他。
那个人茫然地看着他：“我不知道。”
作为一个流浪画家，Newt见过很多很多的自杀者，但他们多数是痛不欲生或者麻木不仁，像这样茫然的没有几个。
“我有间歇性失忆症。”那个人说。“所以……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
对着Newt怜悯的眼神，那个人补充道：“我以前肯定也这么做过……这也许是有理由的，也许是件好事。”
“这不可能，”Newt笑言，“你走吧，别干傻事。”
那个人慢慢地走远了，Newt注视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铁轨尽头。他不由得感到一阵怜悯：自己还能救他几次呢？
但再深的怜悯终究会被生活丢失的——Newt很快将他忘记了。
再次见到那个人的时候，他正在没有火车的车道上茫然地走着，下午的阳光淡淡地打在他的身上。Newt犹豫了一下，决定跟在他的后面，以防他再出什么危险。能帮一次是一次吗？
一段时间后那个人才发现了Newt。
“你是谁？”他问。
Newt想起那个人有严重的间歇性失忆症，于是耐心地说：“我只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
两个人微微沉默了一会儿。
他是怎么活下来的？Newt好奇地想，也许有别的人在帮他？
“你今晚到哪里去？”他问，“我送你回家。”
“我没有家，”那个人这么说着，“有人让我今晚去最近的火车站过夜。”
为了帮他帮到底——也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Newt决定陪他过去。
最近的火车站有点远，Newt本以为他们会被赶出来，但火车站的工作人员都认得那个人——这让他十分吃惊。
“Thomas啊，”一个在检查设备的员工说道，“他以前是我们的一员，是一个很好的员工。”
“那他为什么——”
“救一个小姑娘，被火车撞上了。”
Newt耸了耸肩，“你们让他在这里吃住？”
“不全是，”那人叹了口气，“他干不了什么活——教完就忘，我们只能让他一个一个火车站去住……”
夜晚的风吹进来，打得如此凄凉。
Newt还想问点东西，但终究没说出来。
其实他很想改善那个人的现状，哪怕最简单的帮助也好。天啊，他都觉得自己像慈善家了。
从第二天开始，Newt踏上了寻找Thomas的征程。
他沿着铁轨走，每天都走，希望可以找到他，给他一个更好的生活。
于是他见了越来越多挣扎的下贱的生命，在铁轨旁蝼蚁偷生，有人跪在铁道上，向经过的人乞讨，有人在站台下面卖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人睡在站台的挡风玻璃下。
有那么多轨道上的生命啊。
终于一天晚上Newt看见Thomas躺在轨道上看星星，于是他在他的旁边坐下来。
“嘿。”
“你是？”
“你可以当我透明，看你的星星吧。”
“……”
“……”
“它们很漂亮，不是吗？”
“是的，它们在燃烧。”
“燃烧？”
“你没有看见吗？它们扭曲成那些那么好看的弧度。”
“啊……是的。”
“我看见它们被撕裂了，光芒从它们的碎片里落下来，我看见它们扭曲得狰狞，但很美丽。”Thomas梦呓般轻轻地说。
疯子的世界吗？Newt想道。一个被生活折磨得遍体鳞伤的人的渴求吗？一片扭曲的星空？
“其实我知道你的过去。”Newt对Thomas说。
于是他把它讲给他听。
“所以……我救过人吗？”
“所以你值得活下去。”
他们在铁轨边的小木屋住了一个晚上，然后一起往前走。
有一天Thomas说：“我不停地忘记你……真对不起啊。”
是的，他们的生活每隔一天就要重置一次。零是一个干净的数字，但没有人希望有那么多的零。
Newt苦笑了一下，“也许我可以把你的生活画下来，作为你的记忆？”
“这是个好主意。”
于是Newt开始不停地画Thomas，Thomas大笑，Thomas打翻饭盒，Thomas学会了擦零件……
日子看上去很好，很平和，Thomas变得正常了。但是Newt开始厌倦，他讨厌每次都要费力地解释那么久，他讨厌这么与Thomas沟通。
他毕竟不是圣人，不能担起拯救一个人的担子，他要生活。
他想放弃他。
他打算把画订成一个本子，再附上一封信，给Thomas之后弃他而去。
但他的良心，或是说自尊心一次次阻止了他。
直到一个深夜，他再也忍不住了，他把东西放好，独自走向了铁轨的另一端。
忽然，他唯一的硬币滚落下去。
他走上铁轨去捡，裤子的一头被勾住了，而一辆火车呼啸而来。
他趴在铁轨上，感觉火车带来的气流吹动着他的衣服。整个夜空都碎了，一片一片，一条一条这么掉下来。
Thomas跑过来，猛推了他一把。他们摔在铁轨旁边的泥地上。Newt刚想开口致谢，Thomas的眼里却透露出痛苦与疯狂。
他被刺激到了。
Thomas再次冲回轨道上，火车从他身上碾过。
时间很准。
夜很漂亮。
血花很美。
Newt后来继续流浪，但他开始画Thomas的故事，画给所有会被感动的人。
为了铭记一个救了两个人的人，为了铭记一个献出理智与生命的人，为了铭记一个值得好好活着的人。
谢谢你，Thomas。
END
后记
我觉得我真的有点写崩，也没有完全体会到时生的感情，为此我觉得非常对不起时生大大。本来只想让她帮忙整一个脑洞，但是她很认真地给我写了很多，以至于我觉得我写出来的都不比她的大纲丰富多少。qaq。
谢谢你们，谢谢小伙伴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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