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wtina(猪猪)

世界最暖迷宫圈!

Holding You Like This

Zero

If happy ever after did exist, I wouldstill be holding you like this

如果快乐真的存在过,我还会这样拥抱你

One

在斯蒂夫的记忆中,旺达婚礼那一天整个世界都是金色的。金色的阳光,金色的向日葵,金色的香槟和金色的婚纱。快银用很慢的速度给妹妹扎上发网。他笨拙地将丝带收紧,最后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仰起头让眼泪流回去。复仇者们随着漫天花瓣和气球走到姐弟身旁,娜塔莎搭着浩克的肩开怀地笑,克林特一直在整理他的领结,托尔和洛基肩并肩地给新人敬酒。旺达侧过头,看见了杵在一旁的幻视,于是伸出手把他拉到自己旁边。

队长抬头,看见了托尼在一身红色的西装中走来,笑着对他说你穿得真奇怪。他们握手,拥抱,随后小辣椒开始把礼品拿给来宾。

正是一年中最好的夏天,一天中最好的正午,阳光猛烈得让人睁不开眼睛,金色的花瓣铺满了整条路,随着人的走动那些花飞舞起来,在离地数厘米的地方悬浮着,形成一层花的河流。正是他们生命中最美丽的时候,年华中最张扬的时刻,他们充满了力量,充满了希望,他们可以比肩面对所有困难,他们可以挑战所有的事物,他们是复仇者。

队长记得,所有人的衣服上都有阳光的气味,那么轻易就把阴霾都照亮了。

铁人蹦跳着上台,抢过小辣椒的话筒发表讲话,本应致辞的娜塔莎在一边淡淡地笑。

托尼说,虽然他创造了幻视,可是旺达比较可爱,如果幻视欺负老婆的话他帮女巫。

大家笑起来,只有快银红了眼眶。寡姐细心地走下台给他递了一张手帕,然后抬起头说旺达必须往自己的方向扔花球。旺达真的很偏心地这么扔过来,铁人跳起来去抢,娜塔莎一下失衡被浩克扶住,她的红头发乱七八糟,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玫瑰花团。克林特看着她的窘迫样子笑得倒在地上。

  斯蒂夫凝视着娜塔莎生气地用花球砸铁人的脸,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这种幸福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了。这种幸福太漂亮了,太脆弱了,像结了冰的泡泡,阳光照在上面如同镀金一般,可是很快它就碎了,夕阳让它破碎。

 

Two

  “所以是紧急情况,”托尼用肩膀夹住手机,对另一头说,“不,不要旺达去,她今天不能去。你不可以让一个新娘子出任务。我去就好了,对,我一个人,应该很快可以解决,不用告诉其他人了。”

   队长看见他侧身看了一眼房间里的人,并没有发现站在柜子后的自己。铁人拿起外套,穿过喝得一塌糊涂的复仇者们,向门口走去。不知怎的他选择先去车库拿车,斯蒂夫只能看见他的背影敏捷地从楼梯口逐渐消失,就在他即将彻底离开的那一刻,托尼回过头,目光扫了一圈,在每一位复仇者身上停留了几秒钟,最后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斯蒂夫猜测他在寻找自己。铁人吐出几个单词,用更轻的脚步走下楼。队长抓紧盾牌想跟上去,却被一个银色的影子挡住了去路。   

快银盯着他,目光失神:“我还以为我是唯一一个没有喝醉的人。”

他沉默了几秒,苦笑道:“我今晚觉得没法尽兴。”

新娘的哥哥拿起手边的一杯酒,闷不作声地喝了下去:“我又何尝不是。”

斯蒂夫耸了耸肩,“妹妹出嫁嘛,自然。”

 “不……相反,我很高兴,只是我觉得……”对方慢慢地摇了摇头,有些踌躇地说,“我觉得这种幸福不会再有了。”

队长心里咯噔一下,快银误以为他没有听懂,便急忙解释道:“你不明白,就像什么东西走到了巅峰,就只剩下坡的路了。我今天就站在我生命的山顶,我看到了一生中最壮阔的风景,我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然后……”他摇了摇头,“反正你不会明白就是了。”

  斯蒂夫很想说他懂,但他只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引开话题道:“你没想过成家吗?”

 快银盯着窗外的依稀灯火:“有,但我现在不想了。我不打算再折腾什么的——铁人呢?”

 “去出一个紧急任务。那个方向。”

“我去跟着。”

“别。”

快银苦笑道:“你还指望我在这儿干坐着不成?”

队长伸出的阻拦的手迟疑了一下,“你小心。”

他的面前只闪过一道银光。

 

斯蒂夫坐在木地板上喝酒,眼睛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窗外仍旧是一个普通的夜晚,依稀的灯火由于映射慢慢汇聚在一起,闪烁了几下便被暗夜吞噬干净。地板完整地映出他的影子,以及身后慢慢接近的人。

“克林特?”他沙哑着嗓子问。

“铁人在往这个方向飞。”鹰眼眯着眼睛看向前方,“等等——”

“怎么?”斯蒂夫把酒瓶一扔,回头问。

“快银和他一起出去的?”克林特伸长了脖子,“因为托尼还带着一个人。”

斯蒂夫死盯着鹰眼所指的方位,只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他的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恐慌:“为什么他要带着快银——”

克林特打断了他:“出事了。”

说罢他就朝着楼梯飞奔而去,斯蒂夫爬起来要跟上去,却因为酒精的作用趔趄了一下,膝盖直直地撞上了冰凉的地面。

Three

寡姐不让他们把快银在抢救的事情告诉旺达,但其他的复仇者都来了。他们坐在走廊的墙根处,低声地交谈,笼罩在阴影之中。复联的治疗层很暗,唯一的光源在一个挂钟顶上呈三角形流泻下来。斯蒂夫抬头看了看表,居然没有过12点。这么说,今天还是旺达结婚的日子。

门开了,铁人从里面走出来,闪到一旁的背光处。

“怎么回事?”娜塔莎压低嗓音问,“这不是一个普通任务?”

托尼微微摇了摇头,“他们根本没有弄清楚情况。”

“所以呢?我们是否还需要去进一步……”她用气声说,“善后?”

斯蒂夫看不到铁人的表情,只看到他的肩膀微微微颤动了一下。“随你们便。”他说。

“你得告诉我们怎么了,”娜塔莎的声线开始不再平稳,“究竟幕后的组织是什么?他们想要什么?”

“另一个特工局的人,ADR,”铁人的声音微微抬高了一些,“但里面有神盾的卧底。我不能全部干掉他们,又不能暴露那些卧底的身份。”

娜塔莎沉默了一会,苦笑道:“间谍战从来不是你的长项,但是——”

“你有什么要问的去找神盾的人,他们就在那边。”铁人说,转身向另一头走去。

娜塔莎看上去仍旧想说什么,但她只是闷声走向抢救室门口,透过缝隙查看快银的情况。

队长第一次得以好好看看铁人。托尼一直看着另一个方向,手臂上满是血迹,浸透了衣袖。

斯蒂夫忍不住问:“你没事吧?”

托尼没有回答。他把眼镜摘了下来,看着抢救室门口的灯。

沉默了一会儿后,他突然说:“这就是复仇者吗?”

队长疑惑地看向他,他露出一个笑容:“这就是天生奇才托尼·史塔克的能力,连队友都保护不了。”

斯蒂夫一时凝噎,对方却已在用血红的眼睛凝视着自己:“拯救世界,却让哥哥在妹妹结婚那天进急救室。”

见他几秒没有反应,铁人摇晃着走向楼梯口。

寡姐回过头:“你不能开车回去,会出事故的。让队长送你。”

钢铁侠只是耸了耸肩,推开了安全门。

Four

“准备好了吗?”幻视担心地看着旺达,“你的情绪……可以战斗吧?”

旺达非常冷静,似乎丝毫没有受快银出事的影响。她看向机窗外,冷冷地说:“我很好。”

娜塔莎低声对浩克道:“这对她还是太难了……居然要在第二天去保护那个伤了快银的特工局……”

“有什么办法,”浩克说,“神盾为了消灭更强大的那一个障碍物,不惜先和上一战的对手联手。”

“真不明白……我们竟然也要出手帮助。”娜塔莎讽刺说,“还是要以为我们的人民而战的名义。”

 

克林特转身对队长说道:“洛基要帮我们的对手,托尔知道吗?”

斯蒂夫撇了撇嘴角:“他知道。里面有托尔弟弟的恩人什么的。”

“那他还帮我们?”

“情分嘛。”

“哦。”

“……还有,我觉得铁人不会来了。”

“我也这么想。”

 

一开始一切都异常顺利,两方互不干扰,从两侧夹击,斯蒂夫在ADR的那一侧辅助。他尽量减少与合作方的接触,单打独斗。

激战正酣时,一个红色的影子从后面闪现。

“旺达?”他试探地问,“你留在我们那一边好了。”

女巫只是缓缓地降落,浑身上下红光缭绕。她抬起手,玩弄着上面的力量:“躲开,队长。”

“旺达——”

空气中的尘埃使得旺达和她的泪水看上去很不清晰:“你不要忘了,我的超能力来自于我的内心。”

他想出手阻拦,但红光已经直直地向他们的盟军射去。他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昨晚与铁人和快银交战的人们一个连一个地倒下,而他的队友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为了躲避,他只能站在一辆蓝色的货车前面。他浑身战栗,耳朵里全是女巫的话在回响。他恍惚看见一个分队围住了娜塔莎,将她堵在角落里。

克林特的声音依稀传进他耳朵里:“我警告你们——”

ADR组的声音很飘渺:“如果你们再有叛变的行为……此战结束之前……绝对……这一切是勉为其难……她会死无全尸……最后通牒……”

又一次爆裂声,这次他听得很清楚,是幻视在大喊:“浩克!停下!他们还不敢伤害娜塔莎——”紧接着是托尔微微惊呼和盟军的尖叫声,是绿巨人将娜塔莎拎出来,将剩下的军队一番碾压的声音。

他举起盾牌挡住血污,回头看见托尔悬浮在他们另一个敌人的军队正上方。这是一个绝好的角度,可以将他们一次毁灭大半,只要托尔肯出手——但他知道雷神不会这么做的。复仇者们终究还是有了羁绊,有了令他们不能再放手一搏的东西。

 他们彻底地输了。

“你走吧。”他冲着托尔说,心里有一种奇特的悲伤。

 没等托尔作出反应,他脚下ADR刻意遗留的炸弹已经炸开。

Five

 他躺在病房里,听见复仇者们在缓缓地走动,交谈,椅子因为人的坐下而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灯照到他的脸上,并没有带来丝毫的温度,光却钻进了他的思绪。

刺啦一声,有人摊开了一张报纸。另外几个人显然在俯身查看,因为他听见了发梢扫过纸面的声响。

“看这里……”娜塔莎的声音,“之所以复仇者们没能完成与ADR的协作,是因为他们没能真正无私地奉献自己,他们顾及了超级英雄不该顾及的东西……”

浩克接着念道:“换句话说,他们不再像以前一样心无旁骛。”

接下来是一阵低声的咒骂声,有人把报纸攥成了一团。“不要管那些人。”克林特说,女巫似乎抽泣了一下。“他们可能说得对,他们需要的是战争机器,超级英雄,而不是有血有肉的人。”旺达说,“而我们……我们不再是了……”托尔低声道:“我们不能为此迁就他们。”旺达说:“是啊,不能。”接着是短暂的沉默,旺达又说:“那我们就不再适合上战场了吧?我们都快有家室了——其实我也无所谓,反正快银都醒不过来……我又在乎什么呢。”

克林特慢慢说:“这里,另一张上有人指责托尼没有出面。”

娜塔莎神经质地打断道:“他倒是不顾及情分,走得痛快。”

 “队长的状态是很不好么?”浩克连忙转换话题,“我也不想这么说,但,唉……如果连他都……”

大家接下来还谈了许多别的事情,他们的声音在斯蒂夫耳里越来越低,最后彻底离开了他的大脑。

Six

他拄着拐杖,有些艰难地从车上下来,抬头看着托尼的家。这个地方他来过很多次,但那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醒来后的第二天就没有让复仇者们送自己回家,而是开车到了这里,尽管他相信主人必定早已不在。

他挪到门口的常春藤架边,仰起头,整个人被绿荫占据了视线。阳光就从这些绿荫的缝里洒下来,落在他的脸上。

他转过头,冲着门的方向大吼道:“托尼!”

他的声音在空荡的院子里回响着,理所当然地,没有回音。

他莫名地火了,大声喊道:“你滚出来!托尼·史塔克,你滚出来!你真藏得好,任由我们在这儿出生入死还不露脸了!你很喜欢在旁边看着么!你是不是很喜欢?你是不是!我受够了!我再也不会和你出任务,因为你一失败就跑了!”他喊得那么用力,以至于躲在花丛后面的狗全都一窝蜂冲了出来,惊慌失措地跑进了院子里。他费劲地走到大门口,拼了命地捶着门,声音却低了下来:“你出来……你出来……你究竟知不知道我们有多需要钢铁侠?你不知道,对不对……你肯定不知道……他们都很想你,我也是,我真的……你一定看了报纸,所以你知道了……是我们的错吗?不是我们的错吧……旺达说,超能力是来自内心的……我的内心告诉我我不想这样下去了……不管我们是什么构成的,复仇者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有血有肉的……”他不知不觉地用头抵住门板,手却紧紧抓着墙上的常春藤。

他能感觉到自己在颤抖。

里面有人吗?铁人在吗?他不知道……

Seven

56个小时后,神盾传来消息,他们这段时间内的所有目标全部被不明力量歼灭,包括那一战的两个对手,但洛基得以幸存。

“唯一的可能就是钢铁侠。”托尔说。

复联内的气氛很微妙,因为根据现场的碎片分析,托尼很有可能未能全身而退,十有八九他们不会再见到他。

娜塔莎抬起头,目光穿过玻璃窗:“我想他了。”

斯蒂夫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复下来:“我们都是。”

                     Eight

他们终于开始淹没在人群中。

托尔剪去头发,开始安静地在促销店的队伍里等待;克林特和家人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有关他的记忆变成了一月一次的明信片。当他的小儿子满月时,他发了一段唱摇篮曲的视频;女巫为快银留了一间空落落的房间,她自己会在那里坐上好几个小时,幻视搂着她。

寡姐也嫁了,新郎不是浩克。他们没有举办婚礼,但浩克盯着她的新家看了很久。据他说,他已经不能再变绿,这让他安心很多。

娜塔莎很少再笑,但她还是很美。可惜他们愈发少见了。

有人为钢铁侠操办了一个葬礼,几乎没有人去参加。就像小辣椒在电话里哭着说的那样,钢铁侠是不会死的,他一定会归来。

他一定会归来。

斯蒂夫莫名想起了旺达婚礼的那一天,他们在阳光下握手与拥抱。如果幸福真的存在过,也许我还会那样拥抱你。那样坦荡,干净,老友相逢。阳光还会那样灿烂,直直地照过来,把一切笼罩其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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